我的高中时代<上>(转高平才子彭中礼文)

ych · 发表于 2009-5-23 15:30:38

本帖最后由 ych 于 2009-5-24 18:23 编辑

横看成岭侧成峰：我的高考之路与我的高考记忆（上）

——写第30次高考发榜之日，谨以此文祝福天下所有的高考考生

没有歌声的时候,你可以自己狂喊;没有鲜花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去采摘;没有掌声的时候,你可以自己鼓掌;没有记忆的时候,你只能自己去创造。

____代题记

一

今天，我朋友对我说，她有一个亲戚的孩子今年高考只打了498分，问我可以报考什么学校。

我猛的一惊。

又是高考发榜时了。

这个月初的时候，有许多报刊还大版面的报道了高考30年祭的一些系列文章。我一直没有意识到原来一直离我很近的高考此时似乎有回到了我的身边。自我1999年第一次参加高考到今天，过去也将近8年了，而就在本月的25日，我刚刚获得了硕士学位。飞逝的日子一直在我的脑海深处萦绕，常常把我从梦中唤醒。坐在宿舍的窗前，对望着湘水北流，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促使我去写一篇文章，去怀念高考，怀念高考之路。

是的，是应该去纪念那一段峥嵘岁月了。

二

回忆高考，还得从回忆我的家庭开始。

我出身在湖南隆回高坪的一个山村之中。从地名上看，所谓高坪，就是高上之一小坪之意。事实上也是这样的，高坪坐落在群山怀抱之中。至今还记得我小时写作文经常喜欢用一句从优秀作文书上学过来的一句话，“我的家乡被贫穷的像铁桶一样的山包裹着……”，这句话是如此的恰如其分以至于我对之爱不释手。然而，这句话的事实对于我们那个地方的人来说，特别是对于个人命运的展开来说，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大约从4岁开始，我就跟随我的爷爷放牛。

大约从8岁开始，我就学会了在放牛的时候每天背一筛篮（我们当地的背东西用的工具）的干丛树叶或者干杉树叶回家。

大约从10岁开始，我已经会在水田了插秧了，已经会在田埂上锄草了，已经会在旱土里面挖土种菜了。

大约从14岁我上初中以后，我就会开始吆喝着牛犁田了。

生活就这么的过着，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辛苦，并没有觉得这样的工作是高贵还是低贱。父母经常丢给我的一句话是“要么你就努力读书考起大学，要么你就一辈子就这么累下去”。那时，在我的心目中，种田耕地确实是最累的，我知道搞“双抢”的时候上有太阳像火一样的考着，下有被太阳烤沸了的水在烫着，“双抢”是农民一年生活中最苦最累的一段日子，为了秋收，为了在夏雨到来之前晒干早稻插下晚稻秧苗。那时，我还不知道，农民的工作尽管身体很累但心里不觉得累。只是，父母的不经意话在我脑海中开始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我上幼儿园的第一天的情景。那年我5岁。记忆就是这么奇怪的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之中，把20年前的事情这么深的刻在一个我看不见的深处，只是，经常不经意的回想起，不带感情的想着多年前的那个雨天，那个我开始求学之路的日子。

我记得那天早晨，我很早就起床了。那时，家里房屋紧缺，我经常是跟我爷爷一起睡。那时我的双胞胎弟弟刚刚出生，但俗话说“爹娘疼马崽（小儿子），爷奶疼头孙”，在我记忆中，我爷爷确实很喜欢我，但他好象不怎么喜欢我的姐姐。所以，我爷爷也赶紧起床，还破例给了我1块钱。据说我爷爷以前是村支书，在搞大集体的时候是一个有权威的“人物”，后来老了，但一直是村里的会计。所以，经常有点小小的私房钱。而我奶奶在我爸爸14岁时就去世了，此后一直未娶。爷爷给我的1元钱被我当天就买了糖果分给了我的新同学，后来被我妈妈臭骂一顿，说我守不了本分。

那天早晨，记不得具体的时间了，比我大几岁的一个叫周仁东的男孩子（现在回去还经常看见他，他已经是一个有2个孩子的父亲了，而他的老婆居然是我小学的同学）跑到我家中喊我去上学了。于是我饭也不吃了，屁颠屁颠的跑去上学去了。这一上就是20年。

20年，我的大好青春啊！

在我印象中，我上幼儿园似乎是不要学费的。老师是一个女的，20 多岁，今年五一假期的时候还看见她，只是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很青春的农村妇女了，满脸的皱纹。更巧的是，那天我们居然是坐在一桌吃饭，可遗憾的是，我居然忘记了那个老师的姓了，只好词不达意的敬酒，估计她也忘记了我这个当年胆小懦弱脏兮兮的男孩子了。满脸疑惑的看我喊她老师。岁月啊，就是这样的无情。

我大脑有许多部位不发达，唱歌跳舞全是一窍不通，只是据说当年很快的学会了从一数到100，很快学会了用20根棍子计算20以内的加减法。很多美好就丧失在岁月的淹没之中，所以，直到今天，我都有一个爱好，每到一个地方，我都希望用照相机把我经过的一些时光留下来，不了解我的人还以为我是爱照相，以为我是自恋。当然，这也是一种自恋——对自己的岁月的留恋啊。

只是有一件事至今想起就自己默默的笑起来。那时我胆小，很怕老师——现在也一样，只是没有当年那么怕老师了。有一次上课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小屁屁很涨，必须去上厕所了。可是那时候幼儿园的不像高年级的学生按上课和下课的铃声休息的。而恰好那个女老师上课正在兴头上，她一直讲啊唱啊跳啊，不亦乐乎，而我却一直不敢举手提出我的上厕所的合理要求。几次铃响后，老师一直没下课，我终于忍不住了，“砰”的一声，早餐经过胃过滤的物质全部留在裤裆里。更为有意思的是，到了下课以后我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下午3点多放学回家，不敢告诉爸爸妈妈，自己偷偷的换下裤子。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自然是被臭骂了一顿。

只是，让我一直很自豪的是，我读小学的时候，除了一年级我姐姐拿了第一名以外（由于生了我弟弟，我姐姐留学一年照顾弟弟，后来姐姐是与我一起读一年级的），以及到了六年级出了一个叫姓刘同学作为黑马拿了第一名以外（该同学是我们当年小学同学3个考上大学的人之一，现在已走上仕途），这期间，在我的印象中，我基本上是全部包揽了第一名。据说，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奖状贴满了我们家吃饭的房间。1989年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几个表哥为了打牌记分把我的奖状全部撕下来了，我为此大哭了一顿，后来我有一个表哥不屑一顾地说，别哭了，以后我买几张给你。

待续……

[发帖际遇]: ych在公车上拣到金钱77.